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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马未都

时间:2010-08-11 00:43    来源:名牌
我是一介草民,无师承、无家传,平地抠饼、旱地拔葱。   我不比别人强,尤其不比前人强,宋元明清至民国,所有收藏大家令我高山仰止,望而生畏。   收藏这样耗钱财、耗精力、耗知识的雅事,本与草民无关;可谁知几十年对文物的漠视,对文化的敌视,让我在夹缝中得以落脚,而恰恰这夹缝中尚有一点点泥土,又让我生根。   我只能说,我是极为幸运的幸运儿,没有可比性,像一株山崖上的盆景,生成是个偶然。   几千年来都值钱的物件,在我刚刚有支付能力的时候突然不值钱了,并展现在我眼前;长达十年的谷底让我充分体会了在大峡谷中徜徉捡拾的乐趣。   那十年,我是鱼,天天享受在川之乐。   马未都是个奇人。   按现在的说法,他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却是老师云集的百家讲坛上最受欢迎的一位,且所涉领域无人能替。他博文广志,全凭自学,将收藏里的知识、掌故、感悟集结成书,立时被奉为文物爱好者必备之启蒙读物、工具书,一再加印。他从与练摊的、喝街的斗智斗勇,练就了一副好眼力和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于文物鉴定上拥有超出专家学者的公信力。他说,他是浸泡在这个社会里的一条鱼,与普罗大众一样知深浅、识冷暖,是时代赋予了他原本无缘染指的机遇,而他的养分来自此前一个民族、一代人的苦难,和自身的聪慧、勤力。所以,他珍惜,对今人消费文化的粗暴心态每每怒其不争。明明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本该滑不留手,他却为了于他金额不巨的版权费与春晚叫上了板,央视领导道歉后仍较真其态度权益。周旋于多方力量之间,他当然是玲珑的,但这无碍他骨子里的清高和洁癖。而正是这份玲珑和骨气,撑起了一个填补建国以来私立博物馆空白的文物世界。 天上掉下个马未都
  文学不是人生的惟一出口   与那个年代大多数青年一样,马未都16岁随父母举家迁到东北五七干校,18岁迁回北京后不久,又二度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回城后进工厂,干过几年机床工,业余却搞起了彼时最为神圣的文学创作。1981年,《中国青年报》用一个整版刊登了他的小说《今夜月儿圆》,一夜成名。仅仅两个月后,他便被特调入中国青年出版社,“一步登天”成了最年轻的文学编辑。   后来自言“看透了文学界”的他,与王朔、刘震云、冯小刚等一起组建了“海马影视创作室”,第一个作品就是树立了情景剧标杆的 《编辑部的故事》。牛刀小试成功后,他干脆从出版社出来,当起了“海马创作室”的董事长,旗下聚集了三十多个作家。本打算在影视上大展拳脚,结果却耽于内耗而解散。他还开过一间“海马歌舞厅”,结果全是熟人来白吃白喝并以白吃白喝为荣。后来拍摄的同名电视剧,初衷却是为了赚回赔掉的本钱。   办博物馆最初是为了炫耀   与王朔们不同的是,马未都并没有在影视这条路上长久地走下去,因为感觉“浮躁”。但至少同样重要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从回城当机床工人起便开始买古董,做编辑的这十多年更是他在全国各地“狂收暴敛”的时候。   那时的文物价格长时间处于谷底,一个碗3块钱,写一篇小说能挣好几十块钱,够买好多碗。平时在城里上班,他去地摊上淘货,与走街串巷“喝街”的掮客们周旋,上有文物的人家里帮人搬白菜和蜂窝煤,卸完洗干净手就在人家抱着瓶子看,直到人白送他为止;待到周末,便约上几个同好带着图文资料到乡下去跟村长们套词,去河北、去山西、去安徽去上海找人引路,带了外汇和港币去收,“到处都是宝贝,哈腰就能捡到。”但为什么就他捡得最多?他总结是他不惜一开始装傻多给人点小钱换取信息渠道通畅,知道谁那里有好东西,且出货时第一时间通报他。   这是他的精明,眼观六路,同时操持着多摊事情,且每每能比旁人超前半步。在“万元户”是财富标准一辈子够花的年代,谁也不知道没有任何家底的他是怎样做到成百上千甚至上万地捣腾这些文物的。一个说法是,他在出版社做编辑的时候业余还做起了中药材生意。那时这一行正是暴利,一个月能挣七八万,拿到手就去买古董。就这样,亦文亦商的他早早从影视圈抽了身,一头扎进了文物界。不懂英文,他照样敢去国外拍卖会上喊价。那时还没有电子屏同步显示,翻牌比实际叫价慢好几拍,东西归了他价牌又落好几下,每落一下心脏就抽紧一次,“跟犯了心脏病似的。”多出几万美金今天看来是小数字,对当时没什么本钱的他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但,他还是用集装箱从国外往回买文物的第一人。   积攒到九十年代初,他的收藏已初具规模,陶瓷、老家具、玉器等藏品超过1000件。而这时,北京市政府组织了一场文物拍卖会,文物的地位和身份开始恢复,同时价格开始飞升。当年与他一起玩古董的人,很多后来不是下大狱就是吸毒、家破人亡、娶五房太太……总之是全没了,全被历史淘汰了,因为他们看到价格疯涨便忍不住要卖,暴富害人。而他不卖,他决定用自己的收藏建一座博物馆,起心动念是尝试做展览时,对人讲每一件东西的故事每一类器物的讲究,发现旁人什么都不懂,什么紫檀黄花梨都听不懂,于是越讲越开心,听者也越听越兴奋。知识不再是无用甚至罪恶的,文化是可以炫耀的,这种炫耀带给他极大的满足。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虚荣心和出发点,并以在整个社会视炫耀财富为G点的年代显摆文化为荣。天上掉下个马未都
  成功是偶然经验不可复制   1995年,嘉德、瀚海、荣宝斋等一批拍卖行出现了,马未都被请去当顾问,收货定价、带队出国去买古董,真伪他一人说了算。以他多年趟野路子训练出的机敏,这里头可谋的私利有太多,但他说在受雇于人的时候绝不会越雷池半步,因为他给自己留的道德底线比对别人还高。   1996年,“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获北京文物局批准,注册为“民办非企业”,是为中国第一家私立博物馆。“观复”之名,取自老子《道德经》:“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观”即看,“复”即一遍又一遍,意思是世间万物只有静下心来一遍又一遍反复仔细观察,才能认清它的本质。   2002年,位于杭州河坊街胡庆余堂旁的观复杭州地方馆开馆;2005年,博物馆改为理事会制,接纳理事15人。同年,厦门再开新馆;2007年,面向社会开放会员,同时为适应博物馆的发展和展出内容的多样性,更名为“观复博物馆”。其间,三易其地,由租地办馆过渡到在京郊草场地艺术园区附近自建院落,面积和容量逐次扩大。   马未都说,他的终极理想,是将一座能永久存续的博物馆完整、有效地留给社会。只有成为公共财富,他才完成了他的使命。   藏品自有它的归宿  我不喜欢人为物累   “我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等我离开了观复博物馆,老得走不动路了,脑袋也耷拉下来了,突然有一天想去的时候,我谁都不告诉,在门口买张票,自个儿摇着轮椅也能畅通无阻地看完整个馆,觉得哪儿都满意,我就彻底踏实了。到时候可能会有客人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你看你看,就是那个老头,这个馆最早就是他干的。他们最好说话声音大点儿,好让我听见。”   马未都喜欢猫。博物馆里养有四猫五犬,家里还养着三只猫。犬负责看家,猫则各有美丽的名字,终日在办公区游走,负责偶尔谄媚,过着贵族式的生活。他说如果当年没有做博物馆,早已也可如猫儿般悠闲度日。凭他对文物各门类和各国同行业的熟稔,大可拿一张信用卡去到世界各地,连玩带花点小钱买东西,回来转手增值变现,过一种很优雅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工作永远没有尽头,兜里装两千块钱好长时间也花不出去,没什么闲暇,也没什么以为必要的消费。但他自小接受的教育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虽然深知钱的重要,仍不愿意利用自己的名声全为稻粱谋,总归还是要做点事情。而博物馆有一种教化的作用,同时表达着今人对文化的尊重。   眼下,他已在尽力把属于他个人的无形资产往博物馆转移,等理事会架构和基金会制度成型便会把博物馆双手交托出去,自我解放,去过在乡下小院里喂鸡、伏案写书的生活。他说他最想写的一本书叫做《安逸的文明》,讲宋代人生活的所有情趣。那是在他看来不仅中国、更是全人类最美好的时期。“你看烧这么大一个纯为观赏的罐子,可见那个社会人是多么有信心活着。”他端详着一件北宋大花瓶,言语里吐露出几分无奈。   在那之前,他显然还有大把事情操劳。不久前刚刚与哈尔滨市政府签立了合约,由对方出资建立分馆、观复派出服务性团队承接运营,同时授权使用“观复”品牌。同时,他正在为北京的主馆物色新场地,预备年内确定选址并动工建设。对新馆、对基金会,他有太多太多浪漫的设想。当他描绘漫山遍野捐赠人铜像场景时,你分明看见了他那已被谦和面容习惯性遮盖的,得意的笑。   今年55岁的马未都,离他心仪的退休年龄,还有5年。天上掉下个马未都
  收藏节目2.0,只讲文化不讲钱   记者:2008年你上央视的《百家讲坛》,使得你从收藏界名人更成为了大众眼里的明星。今年会有什么电视节目计划吗?   马未都:今年我会和广西卫视合作做一档我们叫做“二代”的收藏节目,名字就叫《收藏马未都》,每周播一期,已经开始录影了。一代的收藏节目,比如《鉴宝》、《天下收藏》,做了很多年,大致都是在两个问题上纠缠,一个是东西的真伪,另一个就是价值。别人东西的真伪对一般大众而言是不重要的,顶多看一热闹,看得多了也就疲了;至于价值,通过这些年这类节目的广泛传播,大家都对价格开始麻木,一个东西是10万还是1000万观众除了都觉得贵没有任何感受了,而真正花钱买古董的人是不听那个价格的。所以我打算在这两个问题上都不纠缠,而着力去讲一件文物背后的故事和文化,收藏一种带有哲理的思想,这是新节目的宗旨。从前我们总是给观众无益无害的营养,但现在人都注重养生了,文化也是一种养生。我觉得从观众的角度出发调整一下思路很重要,我希望做的是对人有益的事。   记者:为什么名字会选用《收藏马未都》呢?担不担心别人评价说,消费自己?   马未都:一开始我不太同意使用我的名字,但电视台认为那是收视率的一个保障。名字里必须要有“收藏”两个字,又必须出现“马未都”三个字,已经五个字了。他们原先想叫《收藏尽在马未都》,我不喜欢啰里啰嗦这么长的名字。现在这个呢,从传播和辨识度上看很好,一开始我也有过你说的担心,但是做节目,有时候你得豁得出去,完全把自己保护好是不行的。既然做的是文化,文化是靠传播才有力量的,那么就要考虑大众的需求。   记者:上电(600627,股吧)视讲课,是为博物馆发展考虑的另一种形式的工作,还是更多是你的一项个人趣味?   马未都:两个都有。第一点呢,首先是我对自己的一个总结,自己强迫自己总结一次。比如我去百家讲坛讲50多课,那是特别苦特别累的一个事儿,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再弄一次。你看现在火的电视剧,《乡村爱情》、《老大的幸福》什么的,演职人员好几百人忙乎半天才30集,我一人站上去说50多集。而且不是一次播,是分段录播的,前面的收视不行后面的就直接掐掉了。所以你看百家讲坛很多老师隔一段时间就又上去了,我就不去,因为我毕竟不是一个以讲课为生的人,也实在是精力不济。另一方面,这又确实对博物馆知名度的宣传是有极大的好处的,所以我才愿意去做。   记者:除了讲课,其他性质和劳动强度、同时也能宣传博物馆的活动也很多,你的甄选标准是怎样的?   马未都:纯商业的活动我一般不去,因为可能会伤害文化。前几天刚刚有两个活动邀约,一个是地产公司请我去给他们的银行客户讲一课文物收藏,完全与忽悠房子无关,我去了;另一个是一家酒厂的剪彩,从劳动强度上讲是轻的,剪一剪刀就完了,费用是前面讲课的三倍,我都没去,因为与文化毫无干系。我的标准首要的一定不是钱了,传播的有效性更重要。百家讲坛讲一集900块钱,50多课一共才4万多,等于没钱。他们出DVD也不给我钱,我出书因为用了“百家讲坛”四个字还要倒给他们钱。何况我本人是不收任何费用的,所有钱都打到博物馆的账户上,博物馆的发展运营需要钱。如果中央台愿意给我做节目我当然还是在中央台了,但我也需要把文化做得纯粹不受人干扰,广西台比较尊重我。   “新馆落成时我会把整个博物馆捐献出来”   记者:闻说观复今年会引入基金会制度,你的个人色彩会淡化,最终会全部捐给社会。能不能讲讲这些方面的考量?   马未都:我希望把博物馆完整有效地留给社会,而且我不希望在晚年才办这个事儿。我一点儿也不想守着这份财产,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人为物累,只有这些东西摆脱了我,我才是幸福的,它们也才会幸福。否则捆在我身上,不要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我的,等到我快死了,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拿这些东西怎么办,那是很痛苦的,它们应该有自己的归宿。华人承袭自农耕社会对待财产的态度往往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撒手。你看台湾那个“经营之神”王永庆,九十多岁了还奔波在挣钱的路上,结果死在美国的宾馆里,人一死家里就开始打官司,这种事很丢人。我觉得我在这一点上脑子比别人清楚。   由个人向社会转化,除了需要勇气,也需要周密的办法。所以我想到理事会制,这在西方同业有许多成功的先例。我预备设100个理事席位,只能是自然人不接受法人;理事不分大小,每个人都是一票的表决权,可以继承不可以分拆,不得干涉日常运营;只享受荣誉,不承担责任,也不分享利益;理事有特权进入一些相对封闭的区域消费,以及进入库房参观。   除了制度上的改造,博物馆还需要一笔钱。现在很多人想捐钱,但捐给博物馆有时候会有一些障碍,因为到目前为止国家对博物馆并没有任何的优惠条件,对基金会反而有。现在观复基金会已经获批,等它做起来以后,我会把博物馆捐给基金会,由基金会来统筹调控。基金会是非盈利性质的,可以赚钱但不能分配,好处就是会日积月累。   记者:那么观复博物馆,会给捐赠者怎样的回报呢?   马未都:主要就是荣誉,如果为了利益就别往这儿来。西方的做法通常是,墙上刻上名字,永久留存,这个我们肯定会做,此外我还想把这种荣誉做成一个文化现象。我们的新馆将会建在公园里,最理想是朝阳公园,绿地会非常大,我打算给每个达到一定标准的捐赠人做一个真人大小的铜像。由他来选择站着、坐着、蹲着甚至可以趴在草地上,可以携妻(夫)携子,牵着他们家狗、抱着他们家猫都没关系,一定是写实的,不强迫做任何动作;企业捐赠者则可以在博物馆里选一个古代著名的雕塑,我也给他们做成铜像,下面刻上企业logo,混迹在这些当下真人的塑像群里。你想想,漫山遍野散落着对这个时代的文化有过付出的人,尽管他们互不相识,但是深刻地呈现了这个时代人们的精神面貌。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生的自由的状态,也为公园增加了人文景观,太有意思了!我觉得这个事儿别人都做不成,而像我这种年轻时喜欢狗、老了喜欢猫的人,能在人生各个阶段留下一个印记,都会觉得挺重要的。   记者:有设想过你的铜像是什么样吗?   马未都:我就想挑一张喜欢的桌子,两把椅子,一把“我”坐着另一把空着,谁来了都可以跟我一桌坐下,合个影什么的。换句话说,我看到了我的身后,就是这样了。   记者:博物馆搬到新馆后,会有怎样的变化?   马未都:将来的新馆可能会比这里大5到6倍,我希望一个人进来了,一天的餐饮、休息、参观都可以得到很好的安顿。会议厅,办公设施准备好,可以随时过来谈商务;再深一层就是想做体验式的博物馆,将来我会划定一个空间;也会留出专门的商业文化馆,供注重文化的品牌做一些商业活动和展览。   记者:有计划过退休以后的生活吗?   马未都:我没有太多计划。我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等我离开了观复博物馆,老得走不动路了,脑袋也耷拉下来了,突然有一天想去的时候,我谁都不告诉,在门口买张票,自个儿摇着轮椅也能畅通无阻地看完整个馆,觉得哪儿都满意,我就彻底踏实了。到时候可能会有客人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你看你看,就是那个老头,这个馆最早就是他干的。他们最好说话声音大点儿,好让我听见。至于我想干什么,也就是想多写两本书。此外我不喜欢城市,想将来在乡下生活,有一小院子,有鸡,每天享受撒把米看着它们去追那个米的乐趣。天上掉下个马未都
  人生不在短长  关键是要活得明白   我是一个对各类事物都感兴趣的人,十分愿意思考其规律,物有本末,事有始终。大家熟知的文物收藏不过是我的业余爱好。写下这些文字时我已经五十三岁了,可以说集前半生的经验,做一个总结。其实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我的出生是起点,现在算是一站,下半生绝没有等长的时间了。所以古人常常发出哀叹,人生苦短。其实短长都罢,关键是要活得明白。我的小书《马未都说》,理应叫《明白集》。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桌子人对着菜单发愁,不知点什么菜好。这个营养过剩的年代,吃饭成了负担。这在我年轻的时候不可想象。   那时最苦的记忆是常常吃不饱,肚子里没油水,今天的人想象不出来肚子里没油水是啥滋味,也没法设想一个人那时的饭量。我曾给一个公社的拖拉机手做饭,本来是想多做一些吃蹭儿,于是称了三斤面,买了两斤肥肉,摘了一大筐豆角;面烙成饼,肉炒豆角,外加两暖壶开水,他在我眼巴巴的注视下全部吃光,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今天,连我自己也不能想象,一个涉世未深、饥肠辘辘的孩子,怎样去忍受眼睁睁看着别人享用这样一顿香喷喷的午餐。那个让每一个人背负社会灾难的时代,虽然今天听来有些残酷,但正是这样的残酷,让我及我们这一代人逐渐坚强。   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如不能融入这个社会,特立独行,那一定是小说中的侠客,现实生活中不会有。相处本身是一门学问,人类用了漫长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但至今仍未解决好。由于文化的差异,人们发生矛盾的可能性极大。人与人之间的敌对情绪与生俱来,由生理到心理,别看人们常微笑握手,那是一种假象,被社会行为逼的。   我们今天的文化培养着一代有独立精神的新人。独立思考重要,但合作精神更重要。独立精神仅是一种人格体现,并不是处世法宝。我们的处世法宝应是合作,所以相处成为当今社会的生存艺术。   人类之所以有今天的繁荣,是相处的结果。人们在相处中学会积极向上,学会利用资源,学会团结就是力量,学会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要走入社会,早晚你会明白所谓相处,不是只和你喜欢的人相处,而是要和你不喜欢的人相处,这一条对生存十分必要。   古人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儿子一人在外读书情绪低落时,我常用这句话开导他,希望他能正确认知这个世界,正确了解人生。多数的时候,他是不能理解我这个爹的苦口婆心。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是平面的,不是立体的,他所看到的纷杂的世界不过是舞台上的一块幕布,而且还是第一道幕布。   这就是成年人与未成年人的心智差距。这个差距通过学习,通过历练,尤其跌了跟头之后,会逐渐缩小,甚至超越。因此,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就有了答案。社会的复杂程度远远高于书本。自有文字以来,人类对人类的总结,一直保持在初级阶段。我们了解自身的优点太多,了解缺点太少,经常熟视无睹。   儿子后来说,你应该告诉我,人生如意事十之一二。这样比较好理解。他说的也有理。但残酷的现实里,人生如意事有一二就不错了。别说凡人,过去就连皇帝都没奢望超过这一比例。一个人的成熟在于当他的个人意愿不能表达,或能够表达但不可能如意时,能够心平气和地对待,而不怨天尤人。   不要以为享受仅限于美好的事物。人类在漫长的生存中常常享受不美好的事物,烟酒就是一例。学会享受是一道艰难的课题。很多舒适的享受是大害,比如过量吃甜食,比如懒惰,带给一个人的伤害日积月累,却浑然不知。   古代物质水平低下时,文人更注重精神享受,粗茶淡饭,衣衫褴褛,仍不碍作文吟诗的快乐。精神境界低了,有时看古人就不知他们为何欢乐,为何无愁。享受忧愁即无愁。有一天我终于茅塞顿开,知道这类享受才使生活变得多彩。所以,我说我们应该享受这纷杂的社会带来的一切,美的不一定好,丑的不一定恶,况且世间看待美丑的标准总在转换。   今天的网络社会不易控制,面对电脑一人独坐很容易说出过激的话。我相信许多说过过激话的人真见到真人也不一定这么说。我见过无数人前人后说话不一的人,这些人也不是坏人,只是社会文化使然,让他或她学会了人前说一套,人后说一套;人前说的是面子,人后说的是里子。享受里外两面像电视广告上的两面穿的夹克,虽不高档,但很实用,也很占便宜,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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