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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品泄露男人气质

时间:2010-08-09 13:50    来源:搜狐
 
  居移气,养移体
  于是我发现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他们不约而同地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和享受表现出一种共性,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这种共性,基本上不出圈。但是除了这些你能想到的大范围,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们仿佛是已经把这些潜移默化的东西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且根深蒂固不容置疑。
  这么说吧,最浅白的表现在于诸如对吃的东西、喝的酒、抽的烟等等都几乎出于一个模子,当然,我这里所谓的“一个模子”并非说他们吃得都一样或者喝的酒都一样,而是说他们对人生这样一个最为直接的享受,要求其实差不多。
  他们都喝红酒,并且对葡萄酒颇有研究;可能吸烟,中华、熊猫这类的烟草不消多说,但肯定不排除雪茄;家中可能都藏有一些陈年普洱。此外,多少都标榜自己有点艺术细胞,这从他们的话头上能听得出来,不管是因为真喜欢名家字画还是为收藏而收藏,他们总有这样的谈资,在大家都不经意的时候,淡淡甩出一两句惊人之语———哎呀我那幅张大千得打理打理了,这般潮湿的天气对它无益呀……
  其实我想说的是,“居移气,养移体”,孟子的这句话直到现在依然准确地描述了他们的这种形态,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对于中国新富阶层“去草莽化”的一个过程,我接触到的这些人属于典型的身体力行者。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中国的改革开放造就了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很显然,他们开始的时候并不懂得享受生活应该要怎么享受,总给人一种财大气粗、暴发户的粗俗气息。戴着硕大的金项链,去饭店吃饭只点贵的不点对的,动辄花费上万元钱弄一桌子菜再加上酒水饮料,完了还谁都没吃饱……这都已经成了见怪不怪的事了,所以招致了坊间对这种人、这种行为的鄙视。有钱并不能代表你就有品位,诸如把餐巾塞进裤腰里进餐、喝红酒的时候兑雪碧还自以为挺好这样的做法,只能让人觉得你不过是一有钱的农民,骨子里你并没有丝毫的贵族气息。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了将近二十年的洗礼,新富阶层们用他们雄厚的经济基础堆积起了他们自己的享乐学堂,以“一掷千金”式的手法逐渐褪去自身的苍白。当然,这依然离不开金钱的支持,只是,在享受金钱所带来的享受之余,他们开始渐渐懂得学会优雅、学会品位,懂得去欣赏和认识一些背后的东西,这是我一个最为深刻的感受。
  在没与他们接触之前,我只是想当然地觉得他们就是一些逐铜臭而生的土老冒儿、暴发户,还真不是瞧不起他们,总觉得这样的人生欠了些什么,没有金钱固然是不能的,但金钱显然也不是万能的,再多的金钱不一定能洗脱他们的粗俗和没品,简言之,此前我的“想当然”是出于这样的评价———他们没文化,除了钱没别的。这真是有点以偏概全,一竹篙打沉一船人。在与一些成功人士、新富阶层的不断接触中,让我渐渐改变了以往的看法,而是带着一种新的眼光来审视他们“焕然一新”的面貌。不管他们追求享受、要显示自己有品位的出发点是什么———可能是商界中的应酬所需,人家有的我也要有,人家懂的我也得懂,不然交际的时候插不上话还在其次,让人以为自己“没品”就不好玩了;也可能是既然享受了一些好东西所带来的幸福感,那么相辅相成地了解一些其背后的文化历史也很自然;更可能本来自身的造诣就不低,在时间的潜移默化中更上一层楼———等等吧,总之在他们交了大把学费来追求物质享受之余,气质是不一样了,颇有点“脱胎换骨”的意思,这也是我说他们是“享乐学堂”的身体力行者的主要缘由。
  个体的差异导致这种进程是逐步的、缓慢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整体气质的提升。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我要说现在成功人士、新富阶层都“脱胎换骨”有品位了,那显然又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还是那句话,“居移气,养移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贵族气质会越来越凸现。


  任何关于吃的问题都可以牵扯到文化
  文化与常识的关系,就如同皮肤与毛孔一样,常识只是毛孔。个把你需要知道的常识,只是一些基础,是初级阶段,可能不影响你在社交场合侃侃而谈,但如果想让周遭的人对你肃然起敬,仅有常识是远远不够的。
  举个例子吧,“红酒+雪碧”这种典型中国式喝葡萄酒的方式也能被称为“文化”,并且还会在我们这个环境里成为所谓的“时尚”,现在回过头来看,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这有点像是您的皮肤上有几个毛孔被堵塞了,皮肤要呼吸就只好走点旁门左道。因为不懂,所以导致误解,虽然不能归于“丢人”的行列,也显然不能算作高雅,说白了还有点农民。不过我得声明一下,我可不是诋毁农民,因为倘若他一直很面对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那种本身是农民却老想跻身贵族行列,这事就非常惆怅了。假如你知道在法国,大大小小的葡萄酒庄园究竟有多少?而每一个庄园主又是如何敬业,从种植一棵葡萄到制作成佳酿再到销售付出了什么样的心血,你就不会认为往一杯有生命力的红酒里加上点雪碧是一件完美的事情。
  事实上,任何关于吃的问题都可以牵扯到文化,而文化又是形而上的关乎精神层面的事情,需要透过表面看本质。刚从法国香槟区回来的Ronnie就深有感触,在香槟生产线上的每一个人,都让她强烈地感受到那种认真但又不失恬淡、平和的精神。认真是因为香槟的每一个制造环节,都必须有人一丝不苟地去做,法国人对自己原产地出品的质量是相当看重的,这个观念简直漫溢到了每个人的血液之中,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产品在品质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香槟制作过程的其中一个环节是转瓶,这简直可以说是“不见天日”的一个工种,但做这件事的工人却仿佛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在转瓶,那是他的工作。他也不因为这枯燥和重复的工作而烦躁,他心平气和、兢兢业业,因为他爱他的工作,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有生命力的,葡萄赋予了他惊喜,他再把这生命的惊喜赋予他正在酿造的香槟。
  在我们这里,比较常被人挂在嘴边的是“浮躁”,个人的浮躁、社会的浮躁、精神的浮躁,什么都浮在表面,沉淀不下去,飘着。这样一对比,精神层面的东西就出来了,这就是一种文化,所以喝酒不光是喝一种饮料,需要去品,品它的故事,品大自然的阳光雨露成就的神来之笔,品酿酒师的感情。品的越多,越容易反观自身,与自身联系起来,好的东西就吸收,那是养分,有助于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当然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摒弃“红酒+雪碧”的做法,因为我们知道了一些常识,然后要开始进阶了,要学着去品、去鉴赏,去认知背后的文化。因为喜欢,所以感兴趣,想要去了解,再到对各种葡萄酒的酒庄历史、风土人情、酿造工艺和酒质风格娓娓道来,这是一个过程。学习是需要付出时间和金钱的,最后这个过程所带来的明显的结果就是,交了不菲的学费,换来对一种酒文化的认知。这种认知也是远远没有达到一个终点的,仍然需要不断地补充、补充、再补充,但至少我们能够看得出来,贵族的成长是在进步中。

  首席建筑设计师江宁
  品位再提升
  日前,我与MARKMAX迈思的首席建筑设计师江宁一起在珠江新城某酒膳吃饭,这个地方的设计出自他的手笔。或者这么说,该酒业代理旗下的酒窖设计基本上都是江宁的手笔,不单只因为江宁是建筑设计行业的大师或者艺术家,自然,江大师绝对是以艺术家身份自居的,艺术家细腻、敏感的特性和开放的思维他都具备。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对红酒的热爱及品味,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应该用什么元素来表达葡萄酒窖所应该传递出来的东西了。
  作为城中著名的建筑设计师,酒窖的设计恐怕是他唯一的一个室内作品,而且是最小的一个项目,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因为他本人的性格与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契合到了极点,那就是自然、真诚、淳朴,既不矫揉造作,也不富丽堂皇地炫耀。
  那天我们的饭局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主题,说是采访,但从头到尾我们都在一种轻松舒缓的氛围里海阔天空地闲聊。菜式当然是精美的,但最值得惊艳的是江宁开的一支红葡萄酒。
  他开的是一支2001年份的红颜容(Chateau Haut-Brion),并且告诉我说,真正懂得红酒的人才会欣赏、才会挑这支酒来喝,这是一支法国波尔多一级庄的出品,与拉菲、拉图、玛歌并驾齐驱的顶级秀色。事后我曾与法国梅多克葡萄酒行业协会的新闻发言人说起红颜容,他悚然动容,连连说好,并且伸出大拇指向我表示———你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想必略懂葡萄酒的人对拉菲、拉图庄的名号都不陌生,江宁说拉菲之所以一下子在国内流传开来广受人追捧,最开始的理由其实挺搞笑的。虽然大家可能多少都知道点法国几大酒庄,但拉菲的发音比较简单,不容易发错音。试想一下,当你既要表现自己有品位,又不能在人前把音发错了换来一个适得其反的效果的时候,挑一个最简单的名字来说,肯定错不了。就这么着,拉菲开始了在国内的走红。这当然是句玩笑话,但是想想我前边所谈到的学习的过程,这是不是比较有代表性呢?
  江宁对于红颜容的至爱,显然是喝出来的。在比对过无数的酒之后,他形容红颜容是“非常细致、柔软,与设计师的心一样。”他说自己也不是一上来就开始喝红酒的,他也经历过那段威士忌、黑牌、XO等等的岁月,噢还有路易十三的。葡萄酒的魅力就在于你可以不停地去探索、去发现一些不为人知或者少为人知但物超所值的好酒,并且特别能激发你与好朋友去分享的欲望。红颜容就是其中之一,它入鼻的浓郁香气,入口的轻软绵滑以及回味的深长久远,清透纯正的红色,如同最正牌的大家闺秀,让人无法不醉倒在它迷人的风采之下。这么说吧,它骄傲似公主,风情万种,任何与之初相见的人都会被其折服而爱上它醉人的容颜。2001年份的红颜容是一个产量低但质优的年份,这样的酒,与其相匹配的人一样,都是需要小口啜饮和用心品味的,宁静而致远,悠然且绵长,我有一种被魅惑了的感觉。
  光是这一支酒,便喝去了一个LV的包包或者一台等离子电视,所以江宁开玩笑地跟我说这顿饭算是害了我了,喝完这支酒,以后没人敢跟我吃饭了。


  “儒雅”一词恐怕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赞赏
  在我的采访对象里,不止一个人给我留下了儒雅的印象,这也是让我想到要写这么一个专题的起源。商人,一天到晚跟孔方兄打交道,多少沾染了些铜臭的气息,这很正常。可是在与我的采访对象接触的过程中,我脑子里经常萦绕的竟然是“儒商”这么个形容词,颇值得玩味。
  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儒雅”一词恐怕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赞赏,它所反映的是一种自内而外渗透出的内敛气质与风度。
  想想以往我们经常用“奸商”一词来形容商界人士,不管他是否精英,“逢商必奸”,已经为其贴上了标签。虽然现在我也不能说商人就不奸诈了,但确实在他们的身上增加了一点儒雅的味道。这种味道的形成,显然是经过了文化的修炼、熏陶和滋润,不张狂,不孤傲,但在人群中却散发独特的魅力,让人几乎忘掉其商人的本质。
  我的感觉是,之所以能有这样的东西渐渐脱颖而出,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博学。有时候这种事情真有点无心插柳的意思,我所说的博学,不一定是饱读诗书、经纶满腹,而是在他们追求享受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积累起来的。
  比如他们喜红酒,必然要了解红酒的基本知识,多少摄氏度恒温保存、什么温度下饮用口感最佳、什么酒最能挑逗你的味蕾;抽雪茄,也必得知道雪茄的常识,烟叶的选用、雪茄的制作、品牌的特点等等问题随之而来;还有关于吃,吃什么和怎么吃、为了什么而吃,这都包含了饮食文化,所谓见多识广,正是我想要说的内容。所以我说他们的“儒雅”多少带着“无心插柳”的意味,这是一个学习和积淀的过程,在他们与各自的小圈子朋友搭档闲聊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学习、交流和提升。
  我并不排除这中间有炫耀的成分,在一群人中间表现自己的某项知识,感觉上是有点显摆的,但是他要显摆,前提也要他有能显摆的资本,具备比别人多得多的知识积累。而这样的积累,通俗点说,还真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某次我参加一个高档宴会,席间开了好几支红酒,包括拉菲、拉图等名庄的酒,一支就好几万元,而这酒是其中一位的私人珍藏。像这样顶级的红酒,在他家里的酒窖中还有很多。从醒酒到观色,再到品尝其味道,他一直是主角,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但是听者不大觉得他张扬,没有霸气地娓娓而谈,一点没有“我的山头听我的”的感觉。在我看来,没喝到一定的数量,那些评语是说不出来的,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其他人多少有点如同幼儿园小朋友,面对一位研究生,完全不在一个语言体系。即便你看过葡萄酒的“傻瓜书”,晓得怎么在这种场合藏拙,也不得不佩服他对于葡萄酒文化的博学。
  还有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吃。关于吃这件事,有两种态度,第一为了果腹,满足口腹之欲,这毋庸置疑;第二为了满足精神享受,这是一种为了“理想”的吃的态度,很显然,用嘴巴吃和用脑袋吃,得到的东西还是很不一样的。虽然一个直接的结果是大家都饱了,可这“饱了”之后的满足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对这个问题,江宁说得更直接,他说不管是在吃的问题上还是在做人做事,往往都出于两个目的——— 欲望和理想。用嘴巴吃,不想其他,那是满足欲望;用脑袋吃,满足精神层面的需求,那是满足理想。在欲望和理想之间,怎么达到一种平衡,这是个问题,既能果了腹,还能吃出点境界,以达到平衡,这就需要学问。做事也不出这两点,但显而易见,为金钱而做事和为理想而做事,气质是不一样的,这是江宁的理论。
  比如我们那天吃的那道鹅肝,法国鹅肝早已经不被当成什么稀罕物了,但凡一个做法国菜的餐厅就能找到,甚至但凡西餐厅都能找到。那为什么还要吃它呢?为什么吃过之后还要津津乐道拿出来说呢?原因很简单,此味鹅肝已然不是普通的鹅肝了,它曾经被松露汁浸泡超过12小时以上,然后在上桌前又加了山西的汾酒,一入口便浓香满唇且回味深远,非一般鹅肝可以比拟。要知道,松露的味道要么是入口即香,要么是余味深长,把两种感觉融合到一起是很难的事情。这道菜的点睛之笔就是汾酒,它激发了松露的香味,让你一入口就觉得不同凡响,同时也延长了松露的余味,于是在鹅肝本身味道的底蕴之下,松露的味道也久久地萦绕其间,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这就是一种平衡,把各种味道平衡至最优雅的状态,既丰富又不霸道,最后定格的关键词依然是平衡二字,这也是欲望和理想之间最完美的黄金分割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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