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不是白叫的
海边假日
城里人总是乐于听到今年蓝钟花晚开了一月这样的农业新闻,好像你和蓝钟花的接触 (和你在乡下有房产的事实),在某种层面上促进了他自己天人合一的修炼 (以及自己的社交上的满足感)。当然这样的炫耀也造就了一些反作用力,就连“我什么也没做”这样的豪言也逐渐地能够赢得赞可。可是你不能总是这样“清净无为”,在外面“混”,刚刚从南非跳伞回来之后的“无为”似乎更值钱。
你或许比我记得更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假期变成了消费品,无为也一定要到山高水深的地方才算数。走进书店就看到此生必去的500个地方,不看不行的世界新八大奇迹。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对自己有个交代,更是方便在微博上发表:“在西西里岛30OC的阳光下骑摩托车”,“阿姆斯特丹的Supperclub是我的首选”。这样炫耀和存在危机兼半的短消息,不仅是我们对生活的客观叙述,它在根本地改变着我们的思维方式,没有在facebook上更新价值的时光,就好像是上一代人没有拍照记录的时光一样,就好像是白白流淌掉的,甚至是不存在的。
我们如何消遣是所谓 “生活方式”的一个重要成分,在我们的个人身份认同,甚至是那个更让人厌恶的词儿,“个人品牌”的塑造上,也扮演着越发重要的角色。我们向他人炫耀自己的身体、钱袋、经历、“品味”,是属于进化论中的摩拳擦掌,还是我们被消费社会在玩弄,还是两者都是?
即便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这种一定要做点什么的冲动和逐渐形成的习惯:要离开周围,到另一个地方去几天,去西班牙把自己晒黑(以便给别人解释自己是在哪里晒黑的),参观一个仅存的母系社会,并且要告诉全世界我对这种社会形态完全不作任何价值判断,甚至还买了不少“手工纪念品”来送给亲戚同事。这些生活方式在增进了货币流通速度的同时,或许还扼杀了一点什么。
复活节的长周末,人们在飞机尾翼后的祥云推动下,放射到了世界各地,无疑很多人在另一个地方,和我一样在用信用卡买无糖可乐喝。我在空空的伦敦城里,坐在无名公园的长椅上,没有特意地看任何一个地方,脑子里同时想着买菜、回信,生老病死,每六秒钟要想一次的事情,要不要买一个iPad,这些都是在繁忙的工作和充满了课外活动的假期里难以打理的包袱。即便要重视它,也必须从消费的高度去看心理医生,吃处方药,目的是扫荡唯心的电波,回到成功的职场上,美满的情场上,好事不断的博客更新上。长周末所谓 “黄金周”,不是白叫的。
- 上一篇:上一篇:情侣首选 中国“十大爱情地标”
- 下一篇:下一篇:南非:世界之南 彩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