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偶

雷雨

赤道之恋

自然笔记

　　上海是抽象艺术的重镇，在抽象画上占据全国半壁江山的地位似乎无可争辩。近闻旅居海外的职业画家、美国普林斯顿美术学院教授蔡居先生，昨天在上海刘海粟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展出的作品几乎都是抽象油画，无疑在上海的抽象艺术“热潮”中又加上了些“热量”。

　　蔡居先生是上海人。出身于油画世家的他，从事绘画却是先从中国水墨画入门的。1955年，他年仅14岁，先后师从应野平、朱屺瞻、林风眠、刘海粟、颜文樑等人。从他的五位老师可以看出，前四位都擅长画水墨；后四位都擅长画油画；而中间的三位实际上是水墨与油画兼擅。蔡居的学艺走的便是一条从水墨画起步，在油画上成长发展的道路。1992年，蔡居旅居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家，赤道区域的热带风光在他的眼前展开了一个异常响亮的色彩世界。我想，这时候的蔡居一定会像高更、梵。高那样的兴奋。对于一位接受过印象画派影响的画家来说，有什么能比色彩更重要的呢？从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经决定了蔡居的艺术走向：重色轻形。

　　抽象画对于大众来说，一直是种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的绘画艺术。行家对抽象画的种种评介，有时会令大众更加发蒙。其实，抽象画也有好坏之分、高低之别。创作抽象画也需要有生活基础、文化内涵，也需要有绘画功底，诸如构图、造型、色彩等方面的基本功。

　　蔡居说：“我的这些抽象画实际上也是来源于生活。在东南亚的那些岛国上，有着很茂密的原始森林，早晨时雾气弥漫，给我的感觉就是色块，会移动的色块。在逆光时看，感觉就特别强烈，常常会有一种触动心灵的震撼。”他的《赤道之恋》《溢》《无题》等作品使我想起在影视上见到的火山爆发的景象，火红的岩浆放荡不羁地奔腾而下，画面中的抽象图像就像是慢镜头的真实记录。蔡居有不少作品标题就是音乐的，如《舒曼声乐套曲<诗人之恋>印象》《高更<我们从哪里来？>幻想曲》《贝多芬命运主题联想》等。抽象派的鼻祖康定斯基说绘画应该完全“音乐化”，即创造一种“视觉的音乐”。因为绘画与音乐在色彩、旋律、节奏等方面是完全相通的。蔡居的这些作品无疑是一种美妙的“视觉的音乐”。

　　而蔡居的抽象油画的内核，则体现在画家在创作时对中国艺术语言表述方式的运用和在作品中对东方文化内涵的阐述，使得中国的哲学、人文思想等渗透进西方的抽象油画之中，从而成为一种中西融合的新的绘画艺术。它的用材是西方的，绘画技巧是中西结合的，对作品的演绎则是东方的。尽管在海外的中国画家，或者是华裔画家，都会在作品中或多或少地融入中国的元素，但是蔡居似乎更喜欢从中国古代的先知先哲那儿来诠解他的抽象油画。这可能与他年幼时接受的家庭教育有关。《无题》一画在蔡居的作品中是比较特别的，因为它没有鲜艳的色彩，画面呈现的是中国“纯水墨”的绘画趣味。说它没有鲜艳的色彩，并不是说它没有色彩，画面的精彩之处正是在于画家能够在油画布上用油画颜料出色地表现了所谓的“墨分五色”，使得作品中墨的色性、晕化和流动感让人领略到油画里的中国水墨的美妙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