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岁的汤唯,在短短4年时间里,就经历了人生过山车般的大起大落。2006年初,她是成千上万北漂大军中的一员,还是经常混迹于小剧场的文艺女青年。她的人生因为被李安选中成为王佳芝而完全改变,一夜成名,举家北迁。同时,她也被成名的锐利锋芒所伤,在大红大紫之时突然从公众视线中消失。现在,汤唯又回来了… 在短短4 年时间里,汤唯经历了过山车般的人生大起大落。现在,汤唯又回来了 　　深蓝色的商务车在摄影棚前停下,门打开,汤唯第一个跳了出来。 　　这是3月初的北京。汤唯穿着黑色的夹克、白衬衣、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昨天很晚才回到北京,没睡好。时差也没倒过来,现在眼睛都是肿的。”她揉着眼睛,向记者解释道。 　　汤唯的新片《晚秋》在美国刚刚拍摄结束。杀青的当天,她就连夜收拾行李,坐第二天一早的头班飞机从西雅图飞回北京。 　　“我们终于见面了,居然还要继续对着空气说话,因为我不能睁开眼睛看着你!哈哈??”汤唯端坐镜前,闭上眼睛让化妆师刷睫毛膏。 　　“上一次和你通电话,还是在2008年1月。”记者说。 　　“能不能告诉我,2008年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你问过我什么问题？让我想想当年的情境??”汤唯反倒先开始提问。 　　“比如,你那边几点？你在哪里？似乎你当时很神秘,并没回答,声音听上去也很遥远。”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的确在国外,坐在办公室的桌子面前,看着窗外的雨。” 　　“那时候,你说自己的理想生活是,有自己的房子,和家人住一起,还有一条大狗陪着。” 　　“唉,到现在,这个理想还没实现。”汤唯说。 　　汤唯还是回来了。3 月21 日,汤唯和张学友主演的影片《月满轩尼诗》成为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开幕影片,汤唯一身素色碎花小裙,低调踏上红毯。 　　汤唯已经足足3 年没拍任何新片,也绝迹于各种商业活动。她的上一部作品,也是第一部作品,是李安的影片《色戒》。 　　每个人和另一个人中间,都有一条轩尼诗道 　　随便扎个马尾,高挑的汤唯就走上了香港《月满轩尼诗》首映的红毯,没有性感的衣衫,没有出挑的颜色,没有珠宝,没有浓妆。 　　每次汤唯接受专访,导演岸西总会陪伴左右。岸西曾经是《甜蜜蜜》、《男人四十》等多部经典爱情电影的编剧,也曾经执导过影片《亲密》。遇到汤唯被媒体围攻时,她就会开开玩笑,岔开话题。 　　岸西一直否认影片《月满轩尼诗》是为汤唯量身定制。多年前她就写好了剧本,也给好几个导演看过,但别人都没兴趣,岸西就决定自己来拍。张学友是最先确定的演员,他曾经在岸西编剧的《男人四十》里,有过令人动容的表现。 　　正在四处找女主角的时候,安乐电影公司的老板江志强提议:“你要不要见见汤唯？”岸西的第一反应是:“她是外省人,我拍的是一个广东话的电影。”江志强坚持:“你看看再说。” 　　岸西和汤唯见了3 次面,就确定了女主角。当时,她就觉得汤唯广东话讲得不错,和角色的性格也很像,都很倔强。唯一不足的是,汤唯的年龄偏小,比张学友小一大截,为此不得不重新修改剧本。 　　轩尼诗道是香港的主干道之一,它把湾仔区一分为二:北面是填海新造出来的陆地,那里是高级酒店、会展中心;南面就是旧区,老房子和各种店铺林立。在这条典型的香港街道上拍戏,汤唯有2 个多月时间,白天做“马桶西施”,晚上去茶餐厅吃饭。 　　“每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中间也有一条轩尼诗道,可能过得去,可能过不去。”岸西说。电影里,汤唯和张学友扮演的爱莲、阿莱生活在轩尼诗道上,两人心中各有爱人,又迫于家人压力来相亲,从抗拒,相识,到成为好朋友,最后决定牵手。 　　影片延续了岸西式爱情的清淡和温暖,但戏点并没完全压在汤唯身上,角色的戏剧性变化也不强。只是汤唯这次出镜异常低调,她几乎素颜,穿最普通的T 恤、牛仔裤,撅嘴、做鬼脸,张开嘴大笑,掉眼泪??喜怒哀乐皆现。 　　《好莱坞报道》评论该片让人忘记了汤唯以前的角色,“她就是一个邻家女孩。” 　　岸西在拍完这部片子之后,逢人就会说:“汤唯太可爱了,我都把她当我的女儿了!” 　　汤唯也把导演岸西变成了自己的“姐妹淘”。在摄影棚拍照时,汤唯穿着夹克,摆出一些酷酷的表情,岸西就在旁边喊:“哇,你好朋克啊!”汤唯就很自然地用粤语和她打趣,还配合些更夸张的动作。 　　轮到和岸西一起拍合影,汤唯一上去就从背后热情地抱着导演的肩膀,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她头上。岸西都要尖叫:“哎呀,你都快把我的白头发挤出来啦!” 　　而当年,汤唯曾经在上海的“色?戒”发布会上,不顾阻拦,花了1 分钟的时间,当众帮导演李安拉上大衣拉链。第二天,她就成为所有媒体的头条。 汤唯把导演岸西变成了自己的“姐妹淘” 　　“我还不习惯穿高跟鞋” 　　拍照的时候,汤唯习惯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双腿交叉站着。 　　“这个动作很有防御性。”记者说。 　　“对,据说这样是缺乏安全感。但这样真的很舒服,这双高跟鞋实在太高了,我这么站就稳定多了。” 　　汤唯说。身高171厘米的汤唯习惯穿平底球鞋出门。踩上7厘米的高跟鞋之后,她就像个摇摇摆摆的企鹅,要张开双臂,才能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一边走,还要一边调侃自己:“这种感觉,真像是小时候偷穿妈妈的高跟鞋。” 　　在香港国际电影节上,连续两天她都要出席各种宣传活动。踩着7 厘米的高跟鞋,往张学友旁边一站,汤唯明显高出一截。张学友指着她自我解嘲地说:“今天,我特意戴了顶高帽来,结果还是没她高。不过好在,我能站得比她稳、比她久。”果然,没过几分钟,汤唯就已经不自在地对着电视的摄像镜头,不停地偷换各种姿势,改变脚的受力点。 　　汤唯和章子怡同龄,但相比章子怡,汤唯更像个温婉的邻家女孩子。 　　在拍照现场,汤唯身边只有一个化妆师、一个造型师以及经纪人。她没有生活助理,她习惯独立做事,而且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见到记者,她首先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可以拿掉项链吗？”有人提议。她急忙动手去拉扯自己的衣服,把项链往下拽。在脱靴子的时候,实在有难度,她才会求助经纪人:“你要帮我一下,这个鞋很难拔下来。” 　　看到事先准备的服装,经纪人直接说:“这些衣服我们都穿不了!”场面有些尴尬,汤唯就走过来,首先表示自己的抱歉: “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深夜才到,所以没时间提前来试穿这些衣服。”然后,她拿起这些衣服,会仔细看过一遍,继续解释:“这件衣服是有点怪,袖口太大了,要身材很好的模特穿上去才会好看,今天走得匆忙,也没带打底衫??” 　　化妆师给她补妆的时候,她会故意做个鬼脸,逗她们笑。拍照的时候,她走到镜头前,会先自顾自地狂跳一阵,给自己热身。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糖,走过去很乖地问摄影师:“我可以吃这个东西吗？” 　　采访结束,她向每一个人说“谢谢”。其他工作人员开始往外走的时候,她还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急急忙忙在穿靴子。 　　“她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香港老戏骨鲍起静说,“我以为,像她这样没拍过几部电影就走红的大明星,肯定会有点大牌,结果片场碰到她,居然还像个小女孩,很朴素。” 　　在片场,鲍起静和张学友等人经常会吃到汤唯带来的食物。但这些东西都不是速食店买来的,是汤唯让经纪人把自己带到菜市场,自己去和小商贩讨价还价,买好材料,回家自己做好之后,才带到片场来。 　　在北京,她和家人出去的时候,经常坐公共交通,比如乘地铁,公交车。汤唯的好友,舞台剧制片人袁鸿说,他曾经和汤唯一起挤过地铁:“她是实实在在跟这座城市生活在一起。” 　　“我的理想就是养一条大狗” 　　香港记者在专访汤唯之后认为,“作为一个成熟女人,汤唯是复杂的。”她表面上活泼、清丽,但是“内心经常会流露出属于成熟女人略带悲观的世界观”。 　　31岁的汤唯, 在短短4年时间里,就经历了人生过山车般的大起大落。2006 年初,她是成千上万北漂大军中的一员,还是经常混迹于小剧场的文艺女青年。她的人生因为被李安选中主演《色戒》而完全改变,一夜成名,举家北迁。同时,她也被成名的锐利锋芒所伤,在大红大紫之时突然从公众视线中消失。 　　“汤唯这几年一直在香港、内地、伦敦三地飞,她其实在香港呆得时间最短,除了拍戏之外,要见到她并不容易。”导演岸西说。 　　最近的3年里,汤唯主要香港、伦敦、北京三地奔忙。在伦敦,汤唯系统地学习了戏剧表演课程,同时也努力学英语。 　　2009年,袁鸿在伦敦见到了汤唯。“她的状态很自在,每天都要去上课。”汤唯当时正在伦敦排练一个莎士比亚的舞台剧,要用古英语演出,和她同台的都是一些英国演员,导演也是英国人, “这些都让她必须在语言上花很大的功夫。” 　　汤唯说,自己的理想就是养一条大狗。离开杭州后,汤唯和父母定居北京,但是她很少能够回家和父母呆在一起。面对记者,她强调最多的就是,“我的家在北京,我喜欢北京。” 　　在西雅图拍《晚秋》时,汤唯捡到一条流浪狗,并用当地的地名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她很想收养这只孤独、可怜的小狗,甚至打算拍完戏之后,把它运回北京来养。但是朋友都告诉她“这个想法不现实”。于是,她只好忍痛把狗送给剧组在当地的一个工作人员照顾。 　　“我觉得养小动物一定要有责任感,一定要能够经常和它在一起,否则的话,狗狗老被关在家里,没有人疼它,也会得忧郁症。”汤唯说,她一直就想养小动物,小时候曾经养过2 个月的猫,和4 天的狗,但是在过去的3年里,她漂泊的生活状态,让她根本无法对这些小生命负责。 　　刚拍完的《晚秋》是部国际化班底的影片。该片在美国西雅图开拍,导演是韩国著名导演金泰勇,和她搭戏的男主角是韩国影星玄彬。汤唯要在电影中说英语,以及一点点中文。《综艺》报道说,该片将在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上首映。 　　《晚秋》翻拍自1966年上映的同名经典影片,原片上映后好评如潮,在韩国就被翻拍了两次,1972 年还被日本电影公司翻拍。汤唯饰演在西雅图长大的华裔女性晚秋,她是一名囚犯,被特别获准回家乡参加妈妈的葬礼,在回乡的途中,她遇到了玄彬这个麻烦缠身的韩国男人。 　　拍这部戏的时候,汤唯天天都在哭。接受记者访问的时候,她还没完全从《晚秋》的状态中走出来,谈到它,就低下头,神情落寞。 　　“她的理想是做一个创作性的演员,而不是明星。所以,她接下来肯定也不会一味追求大制作的影片。”汤唯的挚友、也是她的伯乐袁鸿说。 　　袁鸿说,汤唯最近对老子《道德经》中的“上善若水”颇有感悟。“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乃谦下之德也”汤唯:“要让自己像不死草一样,不会被人踩死” 　　离开公众视线的三年时间里,汤唯一边在话剧舞台演出,一边在英国学习表演。在英国的经历让她成长。“必须内心很强大,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才能让自己像一棵不死草一样,倔强地生长,而不被人踩死。” 　　“我蛮想去尝试一下相亲的,但是没有机会” 　　B:鲍起静给你的粤语打90分,如果不是出生在香港,很少有人能说得这么地道。你怎么让自己做到的？ 　　T: 说实话,我觉得我说得不好,尤其是很多话我听不懂。但我不是香港人,我就是尽力去说,不管听懂没有听懂,尽力去矫正发音。当初看了剧本,知道要全片讲粤语就有点紧张,我特意在开拍前一个月就来香港上粤语课。上课的时候,也不是念台词,而是学地道的俚语,听老师讲故事。我还拉着香港的同事多讲话,最喜欢上市场买菜跟人讨价还价,去洁具店听售货员说地道的销售术语等。要真正融入当地生活才能把语言表达得自然。 　　导演曾经提醒我不要练粤语练得太字正腔圆,因为我的角色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她还特意找来粤语不太纯正的林威演我的舅舅。导演觉得香港大部分人都不是操纯正的粤语, 她要的正是这种原汁原味。 　　B: 你现在粤语交流没问题,但香港很讲究圈子,你能习惯香港的娱乐圈吗？你觉得自己能够很快真正融入不同地域吗？ 　　T: 在香港我没接触很多人,都是同事。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到哪里生活都能过。 　　B:在影片《月满轩尼诗》中,你扮演的爱莲几乎没有化妆、打理头发,对着镜头,你习惯吗？ 　　T: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化妆的。我原来以为,演这部戏是一分钟都不需要化妆的,后来才知道,还是要做一下。但是那个发型,我从来没有剪过那种刘海,剪完之后,我一照镜子:哇,好乖哦。就是那种感觉。其实在剪发之前,我的定妆照还蛮酷的,结果剪完之后居然这么乖。 　　B: 岸西对你的评价是“可爱,让身边的人开心”。这部影片里的喜剧表演部分,是不是对你这样的个性来说难度并不大？ 　　T: 我不常说笑话,本身没什么幽默感。但我在生活当中有不少小动作,导演觉得有趣,要求我在电影里表现出来,例如撅嘴、装鬼脸等。我想到自己这样子在大银幕上放大,以后肯定不敢再做了,哈哈?? 　　B:第一场戏,就是你和学友相亲,你怎么看待现在这种认识异性的方法？自己会不会尝试？ 　　T:我不知道现在香港年轻人会不会去相亲,导演说可能有,但是大家不会去告诉周围的人。在内地,我知道是有的,尤其在我父母老家浙江那边,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繁忙,人对成功的要求越来越高,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高,有很多优秀的男男女女,他们没有机会去认识。也不可能,走到大街上碰到一个人,就说“嗨!我需要找一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所以,如果有合适的对象,可能需要这样的途径来认识对方。 　　拍戏之前,我蛮想去尝试一下相亲的,但是没有机会。我很想知道这个见面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会心跳;喜欢的话会怎样,不喜欢的话会怎样;是失望走掉,还是兴奋;会不会告诉家里人??我都很想知道。 　　“生活的经历让我成长” 　　B:内地观众很久没有在银幕上见到你,你第一天拍《月满轩尼诗》,站在片场,有没有陌生感？ 　　T:其实我一直都在演戏,比如在话剧舞台,包括在伦敦的。而且,有时候,我的脑子里就一直在准备这场戏,比如在伦敦一边学习,我一边在准备爱莲这个角色,爱莲已经在我的脑子里演了很多遍了。 　　B: 岸西导演说,你和爱莲最接近的性格是脾气“倔”,你认可她的观点吗？(请举例说明。) 　　T: 旁观者清,可能是吧,小时候老师也说我挺任性的。导演说是就是吧,下次见她问问 (笑)。 　　B:《月满轩尼诗》讲香港两个剩男剩女的故事,他们在生活里遇到的压力、成长、情愫,对现在都市里越来越多的觅爱剩女们,你会有什么建议？ 　　T: 我觉得说是剩男宅女的故事比较贴切。我觉得不用多想,该碰上的便会碰上。就好像爱莲要不是在公交车碰上阿旭,或被迫相亲遇上阿来,也不会认识他们。 　　B:和天王张学友拍对手戏,整个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经历？ 　　T:最难忘的不是戏里面怎么样,而是戏外跟对手相处的过程中。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晚上,我和学友一起在拍那场等巴士的戏。我靠在马路边的站台上,等了很久。然后,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歌声,我也没有转头看学友,就一直听他唱完。那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歌声停止之后,就听到好多人的鼓掌声,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听。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很感慨,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他自己。我们在对戏的时候,我会感受到对他多一分了解,这种感觉是很神奇的。 　　B: 鲍起静说,现在很少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会那么痴迷于表演,很想知道你会痴迷到什么样？ 　　T: 喜欢表演的人都是这样的痴迷吧。我碰到过表演的人都是这样的。 　　B:你是导演系毕业的,在伦敦,你都学习了什么？ 　　T:我以前是导演系毕业,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演员。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去研究表演。在伦敦,我上的都是表演方面的summer course,一般是二三个月的课程,我上了好几个不同的课程。就是不停地跟不同的老师学习,他们也有不同的特点。说实话,我因为在工作,一直在世界各地飞,在伦敦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不过是3 个月。 　　B:在国外学到的这些东西,对你现在的表演、观念会有改变和影响吗？ 　　T:学东西应该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影响我的是,我走到更多的地方,接触更多的人。这是和很多华人在一起,以及和中国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可能感受到的,比如受歧视。 　　（你也被歧视？）当然,类似的事情很多很多?? 这些真正生活的经历让我成长。我就把它拿回来,放到电影里。我在英国,就像爱莲在香港,必须内心很强大,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才能让自己像一棵不死草一样,倔强地生长,而不被人踩死。 　　“我的家在北京” 　　B:我们有2年多没见过你,都在做什么？ 　　T:生活啊。 　　B:生活是由什么组成的？ 　　T:做想做的事情。 　　B:你通过香港优才计划,现在是香港身份证,会在香港呆得多还是内地呆得多？ 　　T:我的家在北京。昨天晚上到北京,我就回到家里,把所有的行李都放在家里。因为过年没有和他们一起过,而且经常不在家,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B:很多人可能会认为你现在是香港人,而不是内地人。 　　T: 不是。我是为了出行更方便,我就是喜欢到处走走,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够去其它的国家走走。 　　B: 据说,你拒绝了很多大导演的戏,比如张艺谋、田壮壮的新片？ 　　T:我从来不知道他们找过我,这些都还是从你这里听说的。真的。 　　B:岸西导演建议你,下一部电影可以去演武侠片,是因为你身上有一股英气吗？ 　　T:好吧。我从小就想当一个男孩子,没想把自己当女孩子。（岸西导演在一旁说:“她长得很侠女的,可能你们不觉得。我要告诉李安导演,下一部电影应该拍《卧虎藏龙》下集。） 　　B:你刚才穿夹克的样子,的确很帅气。 　　T:说实话,我这个人呢,穿什么衣服,就会变成这么样子。如果穿上裙子、高跟鞋,我觉得女孩子就要把腰挺着,千万不能弓着背,要像一个淑女;但是一穿上球鞋、牛仔裤,那个走路就是大步流星,以前那个打球的假小子就回来了。 　　B: 父亲在香港开了画展,你自己也画画,现在还继续画画吗？有打算自己也开画展吗？ 　　T: 我现在不画画了。 　　B:现在,能让你有冲动的角色、影片是什么样的？ 　　T: 有很好的角色跟很棒剧本的影片就会让我看得很兴奋,是渴望能跟导演马上聊的那一种! 　　B:很多人发现,你原来是个小姑娘,俏皮、热情,你怎么让自己还能保持那股活力、可爱？ 　　T: 是爹娘生得这样吧 ( 笑)! 　　B:告诉我们,你最近看过的,比较喜欢的一部电影,或者一本书？ 　　T: 最近看的一部电影是宫崎峻的《悬崖上的Ponyo》。很久没看过这么简单故事的电影,这是一部以“情”为主的电影,我本身喜欢动画片,尤其是喜欢片里面的小金鱼公主,她对自己喜欢东西的追寻方式。现在,还同时看几本书,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