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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铄上帝的足迹 圣路西班牙

时间:2010-08-10 13:19    来源:时尚家居
  在朝圣之路尽头的菲斯特拉角上,朝圣者们在一座十字架上留下了自己的照片等许多个人物品以纪念一路跋涉的艰辛。   传说,耶稣的得意门徒雅各曾于公元1世纪时在西班牙传教布道,7年后,他回到圣城耶路撒冷却不幸在那里被砍了头。他的尸身被弟子们运回他生前钟爱的西班牙,悄悄埋葬。岁月更迭,谁都不再记得圣徒雅各究竟被埋在了哪里。他的墓穴从此成为基督教史上的千古之谜。直到公元9世纪,一个修士在午夜被明亮的星光唤醒,在星光的指引下走入密林,发现了圣徒雅各的墓穴和遗骨。从此,这个地方名声大振,人们以圣徒雅各的名字为它命名,它就是今天的西班牙名城“圣地亚哥”。而无数信徒开始从欧洲各地前来寻访圣徒的遗骨,几百年来形成若干条“朝圣之路”,这些路经过比利牛斯山终于汇集在西班牙的纳瓦拉地区,形成一条固定线路,横跨西班牙北部,最终迂回到达白浪翻卷的大西洋(600558,股吧)岸边。   对于虔诚的基督教信徒来说,这条路是一次涤荡灵魂的旅途。一路上无数的教堂、遗迹、无数的宗教先贤留下的故事,圣雅各、圣罗歇、圣弗依、圣克特里??以及路边每一个前辈朝圣者留下的十字架都会让人心旌激荡,灵魂飞舞。而对于旅行者来说,这条路上的名胜古迹、自然风景资源丰富,丛林、山谷、海岸、草原??置身其中,你将淹没在一条风光秀美的历史长河里。1985年,这条朝圣线路被正式确定为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随后又被欧洲议会定为第一条欧洲文化旅行线路。   走在圣地亚哥朝圣之路,一路上都会有路标告诉朝圣者们圣地亚哥的方向。它的代表标志是一枚贝壳形状的图案,法国境内为白色,西班牙境内为黄色。而真正决定走完朝圣之路的人每人都会从起始地的萨里亚教堂花1欧元买一本小册子,然后在沿途的酒吧、旅社、商店盖上证明自己朝圣之路的印章,而其中的每个印章都记录着朝圣者们前进的脚步和心灵历练。假如你也向往这样的一次灵魂之旅,请和我们一起,随着贝壳的指引,启程,出发。 圣地亚哥大教堂中隆重的正午弥撒和前景中拴着巨大香炉的粗麻绳。   萨拉戈萨 圣徒的起点   暮色苍茫,我在萨拉戈萨(Zaragoza)的罗马石桥上架起了相机,将镜头对准了远处的圣母显灵大教堂(Basilica Nuestra Senora del Pilar ),锁定焦距、调好曝光,只等华灯初上的那一刻,便可以在我事先“侦察”好的这个位置上拍下古城最具代表性的一个画面。晚风急速地推动着天际的黑云,让一丝血红的霞光在铅灰的天幕下泯灭变幻,若隐若现。脚下的埃布罗河(Ebro)也在寒风中加快了奔流的速度。晚风袭来,行人竖起了大衣的衣领。刚刚 11月初,萨拉戈萨就已寒气逼人,难怪导游书上说,入冬后的萨拉戈萨是一座风城。   萨拉戈萨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西班牙的北方重镇和历史名城。虽然它并不在通往圣地亚哥古城的朝圣之路上,但作为大家朝拜的主角,这里却是圣徒雅各曾经传道的地方,他一生的“光辉事迹”便始于此。天渐深蓝,不一会儿照射圣母显灵大教堂的造型灯便亮了,从取景器里望去,这座让萨拉戈萨盛名远扬的神圣建筑金碧辉煌。圣母显灵大教堂又被称作“ 圣皮拉大教堂”,是我进入过的规模最为宏大的宗教建筑物之一。由于建造时间跨越近200年之久,当地向导特别指出,即使这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宗教建筑,但是古老的哥特遗风和后期的新古典主义潮流在这座庞大的建筑群上都有所体现。难怪在这座大教堂的内部还细分出了罗马式教堂、哥特式教堂和巴洛克教堂等细部,各个时期的建筑风格让人目不暇接。   既然名为“圣母显灵大教堂”,“神迹”定然是少不了的。在圣殿中一座精美祭坛上供奉着一段小石柱是圣母显灵大教堂的“镇堂之宝”。它的外表包金裹银,一个类似台灯罩的精美柱罩遮住了它的大部分。上方装饰着黄金的光环,衬托出一尊小小的圣母像。这就是使这座圣皮拉大教堂得名的那一段石柱(在西班牙语中,柱子称为Pillar)。那天教堂专门派出一位资深管事向我们解释了这段石柱的前因后果。 古城圣地亚哥大街上的朝圣者   相传在基督教传播的早期,圣徒雅各曾在今天的萨拉戈萨一带传教。可传来传去也未能让多少百姓皈依基督的说教。就在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随即复活后不久,一日当他正在埃布罗河边祷告时,圣母忽然现身显灵,将一座木质圣母像和一截玉石柱递到雅各手中。“你要在这片地上为我筑屋,这座像与这根石柱将成为那神庙之名”。雅各受此召唤后精神大振,但还是辛辛苦苦地募捐化缘了一年,才在他见到圣母的河岸边建起来一座小教堂,将圣母像和石柱供奉其间。根据天主教历史,在圣母升天之后,她唯一一次现身显灵便是这次在埃布罗河畔。而萨拉戈萨的圣母显灵教堂也是世界上第一座专门供奉圣母的大教堂。   大教堂里另一件有趣的东西是挂在墙上的几颗大炸弹,说来也是圣母显灵的“神迹”。在1936年至1939年的西班牙内战时,大教堂遭受过飞机轰炸。可神奇的是这些穿透教堂拱顶落入的大炸弹,居然一颗都没爆炸。当地百姓相信由于供奉在此的圣母法力无边,这些原本威力强大的杀伤性武器才失效作废,为了感谢圣母的庇护,信徒们便将这些没有爆炸的炸弹高悬于圣殿边,同时也向世人证明神迹的存在。   在古代甚至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全民信奉天主教并以圣母为主要崇拜对象的西班牙,萨拉戈萨这座城市就因为这座大教堂,成为天主教徒心中的圣地,把它比作是“西班牙的梵蒂冈”也毫不夸张。直到今天,这里每年还要庆祝圣母显灵节。   圣徒雅各的故事以萨拉戈萨为起点,以古城圣地亚哥为终点,在他的号召下,两地终年访客如云,旅馆客房总是紧张。当夜风呼啸着在教堂的尖塔上飞旋时,我们告别萨拉戈萨,踏上通往圣地亚哥的朝圣之路。   可惜我们那天没有看到这个80公斤的庞然大物出场,那天在大教堂中晃起来的是该教堂的第二号香炉“大白菜”,就因为它通身银白,因此得了这么个奇怪的绰号。“大白菜”的个头虽然比本尊大香炉小,但也需要由6名教士伺候。弥撒临近尾声,6名教士便协力将“大白菜”挂上手腕般粗的吊绳,在主持弥撒的神父点燃炉内的圣香后,6人便奋力拉动吊绳,“大白菜”便冒着白烟徐徐晃动起来,随着它晃动的角度越来越大,它晃动的速度也飞速加快。每次它经过我的面前都让人有风驰电掣之感。据说,它在空中的最快晃动速度可达每小时68公里,几乎达到我当学生时买的一辆二手车的速度。再看那6位拉动香炉的教士,每次发力,脑门上都是青筋暴露,而当香炉飞到空中最高端时,6人几乎又被这棵“大白菜”拖得双脚离地,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弥撒终结。   圣城的弥撒,果然不同凡响。   菲斯特拉 朝圣的尽头   与想象中的不同,古城圣地亚哥并非朝圣之路的终点,真正的终点是一处叫菲斯特拉角(Cabo Finisterre)的所在。它位于加利西亚(Galicia)的西海岸,距圣地亚哥90公里。迪亚戈说,西班牙人认为菲斯特拉角是伊比利亚半岛的最西端,因为再往前走就是大海了。罗马人统治伊比利亚半岛时菲斯特拉被称为天涯海角,其实“菲斯特拉”一词在拉丁语中的意思就是“陆地的尽头”。   去“天涯海角”的途中我们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尽管云层依旧厚重,但穿云而出的阳光犹如一条条神奇的光带,融化了铅灰色的天空。菲斯特拉角的灯塔是“天涯海角”的最显著地标。而在灯塔前一块伸向海中的巨岩上装饰着一对徒步靴的铜雕。据说,这座小雕塑的位置通常被人们认作朝圣之路终点坐标。如今在迅猛的海风中,巨岩上只留下了一只孤零零的铜靴,迪亚戈说,铜靴中的另一只几年前被人给搬回了家。而这些年,跋涉朝圣路的人在抵达天涯海角后又发明出了另一种纪念仪式,即在此烧毁自己在朝圣路上穿过的衣服鞋袜。难怪海角的巨岩上有一堆堆焚烧的痕迹。   我们在这海风凛冽的地角天涯遇到了两对意大利情侣,他们以紧紧的拥抱亲吻来庆祝自己最终走完了圣地亚哥之路。我望着他们欢快的身影,心想无论一个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去走圣地亚哥朝圣之路,当他最终站在这块标志着地之尽头的巨岩上时,他们都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一次壮举,心灵的收获一定是幸福和满足。正如一个朝圣者在朝圣途中所悟到的:   “当你到达世界的尽头,你会发现上帝的足迹;当你到达心灵的尽头,你会发现上帝就在那里。”   西班牙圣路攻略:   签证:中国公民需持有效护照办理申根签证,西班牙驻华大使馆地址:北京市三里屯路9号。相关签证事宜可登录网站www.espana.org.cn   语言:西班牙语,但在朝圣之路上的旅店、饭馆等旅游行业的场所都可以使用英文交流。   气候:西班牙大致可以分成5个地区:西北部的大西洋气候,冬季凉快而不寒冷,夏季温暖而不炎热,全年雨量充沛;东南部的地中海气候,冬季温暖,夏天炎热而干燥,降雨量较少;中部为大陆性气候,冬季寒冷,夏季炎热、干燥,昼夜温差可达20摄氏度。还有海拔1200米以上的山区的高山气候和加纳利群岛的亚热带气候。   徒步圣地亚哥朝圣之路注意事项:   身份证明和社会保险文件、适当的穿着,如靴子、运动鞋、防水运动衫等。护踝和护膝、水壶、保暖睡袋和充气枕头、针线包和小刀、急救箱、手电筒等应对户外状况的装备。   出发前一天,请勿吃难消化的食物。最好比平常多吃一些高含糖的食品,糖果、蛋糕或蜂蜜。像黄油或猪油这样的脂肪类食品应经常食用,但是只能吃少量。在休息和做准备时最好吃像蛋、肉、鱼和牛奶这样的蛋白质食品,必需的维生素可通过新鲜的水果和干果汲取。 理想的饮食是只在每站末才吃当天的主食。如果要饮用途中的井水和泉水,请确定水是否可饮用。不论如何,暖暖的菜汤和肉汤比冷饮更解渴。   急救箱必须有绷带、纱布和包扎脚踝扭伤用到的橡皮膏等,还包括预防水泡的杀菌剂和消毒剂、抗真菌药膏和抗炎症药片。 朝圣之路上美丽的田园和修道院等古建筑为疲惫的双脚带来些许宽慰。   拉雷奥哈 痛饮酒乡   离开“风城”萨拉戈萨后风雨便一路与我们为伴,到达洛格罗尼奥(Logrono)的那个下午我穿上了此行所携带的全部御寒服装却依旧瑟瑟发抖,此时,“西班牙的阳光”忽然变成了一个荒谬的传说。   洛格罗尼奥是“圣地亚哥朝圣之路”上的重要驿站,同时也是西班牙甚至整个欧洲最著名的葡萄酒产区拉雷奥哈(La Rioja)的首府。正值秋日,拉雷奥哈满山遍野的葡萄园所有的葡萄叶都变成了枫叶色,染红了一片片的山坡。当风雨过后,阳光破云而出时,那满坡的红色便会如火般燃烧起来,照亮灰蓝的天空。自古出美酒的地方必有美食,拉雷奥哈的旅游资讯上说,很久以来,跋涉在朝圣之路上的人们一到洛格罗尼奥后都会好好歇息几天,饱餐痛饮一番,以当地的美食美酒弥补一下跋涉圣路的辛劳。看来,懂得享受生活的西班牙人从来就没有把享用美味与净化灵魂这两件事对立过。   洛格罗尼奥中心广场上的圣玛丽亚圆顶教堂(Iglesia de Santa Maria Redonda)甚是气派,可惜时间尚早,该教堂要到晚上七点的弥撒时间才向民众开放。于是我便顶着风雨开始参观老城,才绕了不到两个街口,忽然发现了路边有块交通标志牌,除了指示方向的箭头外还印着个拄拐杖的人形,箭头和人形中间是一个黄颜色的扇贝标志。我一下来了精神,这不就是“圣地亚哥之路”的指示牌吗?这么些天来我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朝圣之路展开,可直到今天才来到了这条著名的古道上。我曾一直将其想象为一条延伸在崇山峻岭中的艰险小道,却忽略了它也过县穿州,通过许多城市和乡镇,有现代化的交通指示牌一路标示着它的方向。于是我们顺着指示牌寻路而去,又拐过一个街口后便看到在湿漉漉的鹅卵石地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扇贝标志,这便是真正的圣地亚哥朝圣古道了,扇贝展开的方向指着这条道路的终点古城圣地亚哥。 萨拉戈萨圣母显灵大教堂内景。   我们沿着镶嵌着扇贝的古道漫步,很快便进入了迷宫般的洛格罗尼奥老城区。这一带的建筑多是昔日老城中的民宅,许多都正在改建。那些修复完好的建筑里亮着昏黄的灯,街上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偶尔有几个打伞的市民擦肩而过, 见他们手里不是拿着面包就是提着菜篮,一看便知是回家做晚饭的。此外,便再也见不到什么路人了。我们按图索骥找到了圣地亚哥教堂(Iglesia de Santiago),可惜这座在朝圣之路上见到的第一座以圣地亚哥之名命名的教堂也是大门紧闭,我们只能在湿漉漉的老街上对着它的外墙浮想联翩。很快我们便发现教堂正立面的顶端饰有一座圣雅各骑马挥剑的雕像,它与城中旅游纪念品商店里出售的圣人雕像造型一致。原来,圣雅各不仅是传教的使徒,西班牙人还将其视为军队、骑手和朝圣者的保护神,特别是后来西班牙王室收复被摩尔人占领的南方时,圣雅各更被描绘成了战神,因此,他的造像中最常见的就是这一跃马挥剑的造型,而在他的坐骑脚下还总会倒着一个摩尔人。而这座雕像干脆就被命名为“圣雅各击杀摩尔人”(Santiago Matamoros),十分简单直白,很容易唤起广大民众同仇敌忾,赶走侵略者的决心。   入夜后,当地向导执意要带我们去城中一处“独特”的地方吃晚饭,说是只要走几步就到了。而早已“饥寒交迫”的我心里开始犯嘀咕:究竟我们还要在寒风中走多久?那条街上又有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呢?刚进一条叫劳瑞尔街(Calle del Laurel)的街口,眼前的情况霎时出现巨变,这是一条汇聚着酒吧和小吃店的街道,据说主要以出售西班牙著名的塔帕(Tapas)小菜著称。只见整条街上挤满了人,男女老少手中都端着酒杯,墙角、窗台上尽是喝空的酒瓶,一位打扮入时的女子一边喝酒一边与亲友聊天,一边还要看着身边婴儿车里的小宝宝。向导的话果然不假,这里确实是洛格罗尼奥一个独特的所在,与该城其他地方的冷清相比,这里水泄不通的街道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真空泵,把全城的老百姓都吸引到这里把盏痛饮。   “今天这里是在过节吗?”我问。答曰:“每个周末都是如此。”“那冬天呢?”“冬天的气温和今晚也差不了多少。”说起气温,我才发现,或许是人气鼎盛的原因,这里的温度似乎比城里其他地方高出许多,否则那些衣着时髦、腰上只裹一条超短裙的美女们,如何耐得住这凛冽的寒风呢?   不过,大家也不是有意要在户外招摇,所有沿街的餐馆家家爆满,不能在室内享受温暖的客人,只能在户外感受清凉了。在一家小酒吧的门口,向导与店主开始一番认真严肃的讨论磋商,终于,掌柜的胖大婶在小店的角落里为我们凑出了一张桌子,我们的一身寒气随即消散在小店四处弥漫的热烈和喧嚣中。酒菜上桌,胖大婶指着拎出来的红酒瓶特别强调:“这是刚刚上市的拉雷奥哈新酒,你们一定要尝一尝,你会爱上它的。”随即“咂”地一声很响亮地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西班牙人的这个动作,等同于中国人在面对一桌子山珍海味时竖起的大拇指。 拉雷奥哈出产的葡萄酒   当两瓶拉雷奥哈的新酒被喝干后我忽然明白了,聚集在屋外寒冷街道上的人们,无论是装束清凉的美女还是热情饱满的老伯,他们那让人惊叹的热情和耐寒力,其实也是仰仗了拉雷奥哈美酒在他们体内所催化出的特殊力量。   离开美酒之乡拉雷奥哈的前夜,我们投宿在了一个叫圣多明戈德拉卡尔扎达(Santo Domingo de la Calzada)的小镇里。据说小镇上有座有名的教堂,从古到今走圣地亚哥朝圣之路的人都要去参拜。我们便匆匆丢下行李赶在弥撒开始前直奔教堂,因为只要弥撒一开始,游客便谢绝入内。   入得教堂首先看到圣多明戈的塑像。圣多明戈是历史上一位虔诚的教徒,他曾非常向往成为修士,但由于他不识字而被教会拒绝。由此他干脆不当修士了,而在朝圣者们经过的路途上建了所客栈,服务那些在朝圣之路上长途跋涉的人们。因为他的这一贡献,人们不仅记住了他,还尊他为圣人,为他建了教堂,就连那小镇也是用他名字命名的。   圣多明戈的塑像左右两边各立有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而在教堂内侧的墙壁上居然也安放着一只石造大鸡笼,一公一母两只白色的活鸡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们。大公鸡好像留意到了众人的视线,居然以引颈长鸣作为回应,霎时间,高大的教堂内雄鸡高唱,在空旷的教堂顶端余音绕梁。这一声可惊得我不浅,可再看那些已落座准备参加夜晚弥撒的信众们却是一脸泰然。这时笑眯眯的向导娓娓道出了一个小故事:   话说古时有一个三口之家前往圣地亚哥朝圣。在当地小客栈寄宿时客栈老板的女儿看上了这家的儿子,但当投怀送抱惨遭拒绝后便心生恶意,将客栈的钱袋悄悄塞进了年轻人的背囊。待第二天这个朝圣家庭上路后,那恶女子便报警了。完全蒙在鼓里的小伙子就这样被法官判了绞刑,任凭他怎么解释都为时已晚。伤心的父母不愿看到孩子在自己眼前受刑,便忍着悲痛继续踏上朝圣的征程。可是没走多远孩子的母亲忽然得到了神的感召:你的儿子虽然已被吊上绞架,但他是无辜的,他不会死。 母亲于是不顾一切地赶回小镇,找到了正在吃着丰盛大餐的法官,央求他将儿子从绞架上放下。法官指着桌上已经做熟的两只鸡说,如果你的儿子还没死,这两只死鸡便会飞起来。话音未落,桌上餐盘中的两只鸡忽然变得羽毛俱全,腾空而起,飞过目瞪口呆的法官。   不得不说,这是我此行西班牙听到的最酷的神迹了。 在庄严肃穆的圣地亚哥古城中也不时可以见到轻松愉快的店铺装饰   塞布雷伊罗 徒步圣路   抵达塞布雷伊罗小镇(Pedrafita do Cebreiro)时我心想如果再不下车,恐怕我就不会走路了。这么想尽管有些夸张,但我们从早晨出发到现在已经坐了近8小时的汽车,而从这里我们便要开始狠狠地走上一段圣地亚哥之路了。这次真的是用双脚丈量,而非以车代步。   在处处古迹的西班牙,塞布雷伊罗小镇让我们的旅行瞬间回到 “远古”。整个小镇的街道都由石块铺设,所有房屋都是石垒外墙的低矮建筑,在一片萧瑟的风雨中让人有误入苏格兰乡野的错觉。尽管这里没有祛寒暖身的苏格兰威士忌,可当地小客栈的炖菜和散装土酒,也让我重新振作起了被风雨折磨得有些低落的心情。当向导迪亚戈宣布“午餐后我们将像朝圣者一样徒步走一段圣地亚哥之路”后,我又吞下了两片粗麦面包。   圣地亚哥朝圣之路(Camino de Santiago)得名于它的终点站圣城圣地亚哥。 按照迪亚戈的说法,作为一个朝圣者,任何一条能从自己家抵达圣城的路都是朝圣之路。“从小父母就是这么对我们说的。”他补充说。   穿镇而过的公路边就是古代的朝圣路。入口不远处竖着一座爬满青苔的十字架,它的座基上放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一问迪亚戈才知道,朝圣路的途中有许多类似的十字架,朝圣的人们每每遇到一座,便在上边放一块石头,象征卸下了自己的一份“罪孽”,走完全程的朝圣者便是一个“新人”了。迪亚戈说,放在十字架下的石块越大,证明丢弃的罪孽越多。我在周围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与自己需要丢弃的罪孽对等的石头,干脆返回村口抱了块大石头来充数,有了这么块巨大的石头,估计我未来几年的罪孽也可以一并抵消了。   雨后的山林小道十分泥泞,脚上的鞋很快就湿透了。感觉上已走了许久,但还是无法将那座雾气蒸腾的远山甩到身后,倒是原本的林间道变成了山径,一侧的林木被湿淋淋的崖壁所代替,另一侧则是湍急的溪流,许多倒掉的树木横亘在溪流上。天空飘起了小雨,而我早已走得汗流浃背,索性摘去了头上的毛线帽,霎时间,脑袋上热气蒸腾,宛若武林大侠在运功疗伤。雨越下越大,像是要给老天爷说情似的,迪亚戈郑重其事地安慰我们:“其实我们很幸运,根据当天的气象预报,我们是应该遭遇瓢泼大雨的。”于是人人不敢怠慢,三步并两步地跟可能随时倾倒下的大雨赛起跑来。 圣地亚哥出售的T恤衫上展示着跋涉朝圣之路的艰辛。   忽然,我们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由小变大,很快追上了我们。这是个高大的白人小伙子,身上背着罩了防水套的大背包,头顶风雨帽、手握一根树干当作健行杖,完全一个现代朝圣者的打扮。 他叫内森,来自美国阳光灿烂的加利福尼亚海岸,这次是专程来走圣地亚哥之路的。虽然父母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他本人却不是,他坦言自己从不上教堂。而他跋涉朝圣之路的原因,更多是想以西班牙美丽的田园山景陶冶自己的身心。“这一路,风景漂亮,空气真好!”他抹了一把掺和着汗水和雨水的脸,一边跺着登山靴上的泥一边说。圣地亚哥朝圣之路一路上都不乏内森这样的徒步跋涉者。有的人还走了不止一次。曾看到过一篇报道,写的是一个多次徒步朝圣之路的牧羊人,他的左脚上刻着“我累了” ,右脚刻着“我也是”。内森已经在圣路上风餐露宿了一个多月,我问他是不是也累了,他笑着说:“当然累了,但心情却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与内森一样,今天多数跋涉在圣地亚哥之路上的人们大都不是因为宗教原因,更多的人是将这趟跋涉看成是挑战自我的一次经历。而人们所选择的跋涉方式除了徒步、骑自行车据说还有骑马和骑毛驴。像我们这样总是“以车代步”重走朝圣之路的,算不上真正的朝圣者。在踏上这条泥泞的小道前,公路上有3位骑车“朝圣”的小伙子对我们高呼着:“圣地亚哥就要到了。Buen Camino!” “Buen Camino”其实与中文里的“一路顺风”意思相近。据说很久以来,人们在圣地亚哥之路上相遇时都会互道“Buen Camino”,无论你来自何方,大家都以这句话相互问候、鼓舞或告别。   华灯初上时分我们抵达了修道院。修道院所在的小镇上到处都是内森这样的跋涉者。迪亚戈说,这儿是抵达圣地亚哥古城前最后一个重要“补给站”,许多人都会在此歇息几天后做最后“冲刺”。而此时,来接我们的汽车早已停在了修道院的正门口。上车前,我一边磕着满鞋的湿泥一边询问迪亚戈,我们今天究竟翻山越岭地走了多少里路? “不到6公里。” 他回答。只有6公里?想想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下午,怎么也不止6公里吧?还没来得及去找迪亚戈问个究竟,均匀车速和车厢内舒适的暖气,很快便让我闭上了双眼。朦胧中,似乎看到美国小伙儿内森甩着沾满湿泥的靴子,在风雨中冲我们挥了挥手:“Buen Camino!”   待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汽车已经停了。车窗外一座顶天立地的大教堂,雪亮的造型灯在漫天的雨丝中勾勒出教堂强劲的轮廓。我一下子便醒了过来,这不就是圣地亚哥的大教堂吗——圣地亚哥朝圣之路的终点!原来我在睡梦中已经“走”完了最后一段朝圣路。 拉雷奥哈酒区迪纳斯提亚-维旺科的葡萄园   圣地亚哥 正午弥撒   我多年前便造访过古城圣地亚哥,曾记得这座城市多雨,可这次在半小时里打着雨伞还被淋成落汤鸡却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后来翻阅当地资料,得知此地秋冬季每周必有一日阴雨,“有时雨势迅猛”。看来我们正好赶上了“雨势迅猛”的时候。   圣地亚哥古城因安葬着圣徒雅各的遗骸在历史上成为继耶路撒冷、梵蒂冈之外的另一处基督教圣地。它的全名“圣地亚哥德康帕斯台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是拉丁语,意思是“圣地亚哥的星光原野”。让人联想到当年是天上的星光指引着后人找到了圣徒雅各的墓穴。不过,这只是圣地亚哥名字来历里众多的传说之一,反对这一说法的理论也不少。圣人之墓发现后,人们便在那里盖了座小教堂以示纪念,今天圣地亚哥这座高耸云天的大教堂,是11世纪时在原来小教堂的基础上加盖的。迪亚戈说,当时的西班牙,阿拉贡国王正在领导着西班牙人与摩尔人作战,展开收复失地的战争。圣雅各的名字成了西班牙人团结一致,收复失地的旗号,圣地亚哥城也因此成了基督徒世界另一个神圣的所在。   第二天中午我们准时在弥撒前进入大教堂,与众人一起参加有名的正午弥撒。其实,对多数参加这场弥撒的人而言,与其说是听人布道,倒不如说是期待弥撒结束前那场精彩的晃香炉仪式。   圣地亚哥大教堂中有两个大香炉。个头大的那个以黄铜和白银制造,高1.6米自重80公斤,通体呈金黄色,可装入40公斤的木炭和香料焚烧,号称世界最大的教堂香炉。遇有重要宗教活动,该香炉便挂上主拱顶的滑轮上,在8位教士的拉动下,大香炉会徐徐晃起,直“飞”到几乎触及教堂天穹的高度,将圣香的烟雾洒满整个教堂大殿。据说圣地亚哥大教堂的晃香炉仪式已经超过了700年,古时候在教士们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香烟越浓,废话越少”。不过,晃香炉的仪式除了它的宗教意义外,当时也有出于对公共卫生方面的考虑。据说古时大教堂里常常人满为患,空气十分污浊。时常晃一晃大香炉,有助于净化空气,防止疾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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