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古城·普罗万
从巴黎东站出发,乘区间火车,东行,约1小时20分钟,来到这座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中世纪古城--普罗万。耳膜里的噪音消失了,内心的狂躁不安也渐渐平复。 11世纪前的普罗万(PROVINS)是这样的:批发商们在展览大厅歌特式的圆屋顶下忙着交易、算计、讨价还价;市集上各色各样的商贩平民川流不息;仗剑徐行的骑士挽着马缰傲然地穿过人群;滑稽有趣的杂耍马戏牵动着小孩子的目光;街头艺人演奏起欢快的乐曲,情绪饱满的四方来客跃然起舞欢唱。 数百年过去,普罗万再被世人瞩目的原因不再是它又重执商界牛耳,而是那固执的保留,丝毫不沾染现代社会的城市化与工业化气息。 伸出手去,触摸那冰冷岩石,似乎还能感到马蹄踏过,刀戟划过的远年回响从岩石深处传来。城墙、堡垒、修道院、钟楼……即使,只是提起这些中世纪的典型词汇,你也能凭空咂摸出悠悠岁月的苍凉。幽暗静寂的修道院,峥嵘冷峻的城墙,以及那些和政治集权有关的建筑,挺着严冷的线条,沉默地与时间对峙,过了一个又一个百年岁月。 城镇的周长从13世纪做第一次标记时起就没有更改过;城中密如蛛网的街道大部分也保留了自己别致的名字,比如旧货街、牧草小道;比如马市街、洗染小道。还有那些曾被来自欧洲和东方商人住过的房子,吃饭的小饭馆,储存货物的穹顶地窖…… 恺撒塔(La Tour Csar)和古城墙(Les remparts) 曾去过法国卢瓦河谷著名的香博堡,那是文艺复兴时期16世纪的经典之作,美仑美涣,极其符合我们对于奢靡的幻想,也符合我们这个时代所极力推销的某种时尚而略带妖冶的概念。不过,中世纪的城堡似乎无法和香艳的宫廷夜宴、王子公主之类的故事联系起来。欧洲早期的城堡来源于古罗马的防御工事。 火车驶近普罗万,远远望见这座苍灰色斜尖顶堡垒--恺撒塔,它俯视着整个河谷,眼神阴鸷专注,使人凛然生畏。12世纪始建的恺撒塔,如今只剩下塔楼的主体部分,边缘的城墙已经坍塌。当年它的主要作用是了望戍卫,塔层底部用来关押犯人。塔中阴森幽暗,通向塔顶的石阶仅能容一人通过。 从恺撒塔出来,不远处是一段保存完好的古城墙,午后的阳光静静地照在斑驳的城墙上,千年城门赫然洞开,门内门外寂寂无人声,只有风悠悠地在门洞中来回奔忙。城门口有持戟握斧的卫兵,却是铜质模型,一对麻雀站在铜肩上呢喃细语,人走近了,它们也不惊,转着脑袋瞪人。 攀上古城墙,看着宽阔的路,高大的门,累累的巨石,曾见多少军队和商旅大进大出。本是召集人群,俯视人群,号令人群的建筑,而今不过是具石头标本。 千古江山,万岁万万岁--这是只是封建帝王们的一意孤念罢了。 古城 普罗万城不大,一天即可行遍。在城中走了一圈,人影寥寥。偶尔从街角冒出几个行人,一看即知,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旅行者,而不是城市的主人。此刻正是法国人度假休闲的好时光,主人们一定都去晒太阳去了。大大方方地留下一个空灵的古城,让我们实实在在地感受这中古城市的朴素气象,我们也领受了主人的这番好意,欢欢喜喜地在一条条窄细而曲折的小巷子中转来转去,偶尔真的会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小惊喜。 城中有许多数百年的老屋,都是十分简单的木衍式结构,虽有些东倒西歪,但还坚固,大概再撑几百年也无妨。许多门户都落了锁,甚至积着尘,让人觉得这些门几百年也未开过。 普罗万出产玫瑰,这里以苔藓玫瑰闻名,在一条叫Rue des Beaux Arts的小街,一家布置得充满田野气息的小店,让我们见识了新鲜的玫瑰蜂蜜。还有一种香皂,也是以玫瑰蜂蜜为原料制成的,凝脂一样,捧在手心里象握了一团温玉,舍不得放下来。 不知不觉,夜色来临,此时的普罗万像个老人,睡得早。我们也不敢大声谈笑,生怕惊醒一个中世纪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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